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龚建平的家住在北京石油附中的家属楼,地处石油大学的东北一隅。从外观上看,这是一座不太年轻的老式建筑物。
驾车沿着学院路驶出北四环不远,向右一转走不远便可以看见“中国石油大学”六个醒目的大字。在偌大的校园里,它的东北一隅便是石油大学附中的所在地,而在这座规模不大但绝对一流的中学旁边,矗立着一幢看上去已经不怎么年轻的老式家属楼,在这幢楼房四楼的房间内,曾经就住着龚建平和他的家人。
与龚建平妻子索女士的谈话最初是在一种不太和谐的气氛中进行的,“我不接受记者的采访,昨天有人说是龚建平以前的学生,要采访我,我都没让他进屋。你们也一样,还是去找律师吧。龚建平在外面的事情,我从来都不过问。”稍停,索女士的眼中掠过一丝苦笑,“你们不都已经看见了吗,我们家有什么呀?!冰箱是多少年前的,音响是人家不要的,电脑买的是二手的,惟一新的就是那台彩电。”
记者刚跨入龚家的时候,其女儿佳佳一直一个人躲在屋内的沙发上,怀里抱着一只白色的京叭狗。看到记者进来,佳佳用一种警觉的眼神与记者对视。随后便扭过头去自己看电视。很显然,父亲的出事对她的打击是巨大的。索女士表示:“不管他(龚建平)到底出了什么事,我们娘俩儿都不想管,因为我和孩子还要生活,尤其是女儿明年就要考大学了,她的学习成绩一直不错,我不想让她在这个时候因为这件事受到一丝一毫的刺激。”索女士说,龚建平70多岁的老父亲在听到儿子的消息后,情绪出现了波动,加上原本身体就不好,因此近几天很可能要再次入院接受治疗。
随着怀疑一点点消除和谈话的一步步展开,索女士似乎有一肚子话要说,“没关系,你们可以进屋去看看。”两间屋子有些凌乱,从屋内的陈设来看,确实没有看到什么能够称得上豪华的东西。
走进龚建平的家中,所见到的一切与当初所设想的大相径庭。不足10平方米的客厅,右边是带阳台的厨房和卫生间,狭小得不能同时有两个人站在那里。客厅的正中央放着一张四人餐桌,整个客厅最为显眼的便是放在桌子上的那束鲜红的玫瑰花。龚建平的妻子索女士说,这束玫瑰还是在龚建平出事后,他女儿的同学们到家中探望时送的。客厅的一面墙被改成了酒柜,说是酒柜,其实放在上面的更多的是一些小工艺品,而葡萄酒与白酒的总和也不过五、六瓶。酒柜的对面是一个已经有四、五年“工龄”的容声牌双开门冰箱,冰箱的旁边是一个鞋架,而放在里面最显眼的是一双阿迪达斯牌运动鞋,索女士说:“还是他当裁判那会儿发的。”
龚家的住房是两室一厅,房子是前年装修的,不知是什么缘故,装修的质量并不怎么好,客厅和一间卧室的房顶上的石膏板已经有相当一部分脱落了。根据记者的判断,整个房间的装修造价也不过三万元。说是两室一厅,其实总面积才45平方米左右,龚建平夫妇的那间卧室稍大,大概有15平方米,整个房间里占据着显著位置的便是那台去年买的29寸松下牌电视机。孩子的房间要稍小一些,里面除了一张单人床和一个写字台外,就是一台六成新的华硕电脑。
索女士身材不高,肤色微黑。上身穿一件黑白相间的毛衣,下着一条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裤子。看到记者们打量着自己的目光,索女士指着衣架上一件深颜色的外套说:“这件是我最值钱的衣服了,平时根本用不着,因为学校给老师们发了统一的服装。”
“其实我们两个人的生活都很简单,他(龚建平)所有的衣服几乎都是足协发的,而我每天上班也都是一身学校统一发的运动装,我们最大的开销都用在了女儿的培养上面。说句实话,他究竟收没收‘黑钱’我不知道,除非他瞒着我,否则我真想象不出来他会像报纸上说得那样收了一百万的‘黑钱’。”
“您和女儿还没吃饭吧?”记者问道,“没关系,没关系。”索女士既不说让记者走,也不说再聊一会儿,几个人就站在客厅里。此时,墙上挂的时钟指针已经指向了七点。“我不是不相信你们,现在有的记者写稿子也太不负责任了。”记者注意到,索女士在将近一个小时的谈话中,并没有流露出对龚建平的怨恨和猜疑,每当记者试图询问龚建平是否另有住处时,索女士都坚决地说:“我不知道。”只有提起龚建平是因为“嫖娼”而被拘留时,索女士才略略低下头,脸上浮现出不屑一顾的神情。 (21世纪体育/赵勇赵睿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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